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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骤变,刚才还晴空万里,眨眼间铺天盖地的大雨便浇了下来。邢贝贝抱头乱窜,周青禾拉着她的手往远处的小卖部跑。
就算躲进小卖部里,两个人还是湿透了。邢贝贝买了一包餐巾纸,擦得满脸纸屑。
周青禾从口袋里取出一块被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手帕,拧干雨水,然后展开来递给她。
邢贝贝“咦”了一声:“怎么这个年代还有人带手帕啊?不过还挺好用的。”
周青禾: “……”
由于第二天要起大早,大家都被统一安排进同一个宾馆。明天带队的是邢父,邢贝贝晚上到老爸那里要了一张成本为一毛钱的保佑符。
她到周青禾房间把纸符吹得天花乱坠,说是经过大师开光,供在佛前整整三百九十天,考试当天带在身上,幸运值爆升,首战告捷不是梦。
这是邢贝贝和老爸研究出来的“心理战术”,适合那些希望不大的学员。科目二这种考试,除去运气与技术,最重要的还是心态。
周青禾自然是不信的,只是邢贝贝穿着小背心,脑门扎个小辫子,捏着一张花里胡哨的小纸片,跳过来又跳过去,他要努力憋着才能不笑。
<[3]这是她第一次讨厌他>
邢贝贝是F场第一个考试学员,五个项目顺利通过,出来后买了奶茶,挨个场地送过去,给紧张的几人加油打气,最后才去了周青禾所在的D场。他运气不好,排在队伍最后一位。
学员考试完过来和邢贝贝打招呼,据说都挺顺利的,除去周青禾,只有一个人没有通过。
等候室里人越来越少,邢贝贝觉得还是要恶补一下,于是拿出纸笔描描画画,打算给周青禾温习一下D场的“点”。
邢贝贝艺术细胞死得早,把场地平面图画得特别丑陋,周青禾实在看不下去,把画了一半的图接过来,唰唰几笔,规规整整的跑道跃然纸上,还给装饰用的树丛渲染了几笔阴影。
“你……学什么专业的?”
“数学。”补好平面图后,周青禾又把代表“点”的标志物略缩图标好。邢贝贝跪了,她是熟能生巧,而周青禾好像真的一次性全部记下来了。
或许是那张一毛钱的符真的起作用了,周青禾这次出乎意料地全部通过。
虽然倒车入库有点惊险,第一次熄火失败,还好有两次机会。当时邢贝贝奋不顾身地趴在栏杆上努力指挥,还被保安叔叔赶到了外面。
邢贝贝高兴坏了,要请周青禾吃大餐,等反应过来后,连忙改口: “不不不,应该你请我。”
考完科目二能休息几天,周青禾和她约好地点,明天见面。
邢父带着学员先回去了,邢贝贝和周青禾打车回的宾馆,收拾好东西各自回家。
既然科目二都过了,科目三还会远吗?邢贝贝晚上掰着手指数人头,再把人头换算成红彤彤的钞票,兴奋到失眠。
所以,第二天被怒气冲天的老爸从床上揪起来的时候,她还是迷迷糊糊的,梦里都在笑。
“邢贝贝!你给我起来!看看你做的这是什么事!从小到大,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?!”
邢贝贝被父亲的大嗓门震醒,一脸莫名其妙。
邢父更生气了,说驾校一大早就接到举报,说邢贝贝收学员好处费,在平时训练中特别偏袒某人,甚至剥夺其他学员的练车时间,只为了让那个人能顺利通过考试。
邢贝贝瞬间清醒,立刻否认。邢父拿出手机,调出领导发给他的照片。
照片有点模糊,似乎是站在窗户外偷拍的,但确实是一幅十分容易让人误会的画面。
照片里的女生背对着窗户,对面的周青禾手上拿着钱递过来,邢贝贝的手捏着其中的一端。
人证物证俱在,邢贝贝百口莫辩,和邢父吵了一架。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周青禾的电话,一连拨了三次,全都无人接听。
或许你不会相信,这是这么多天来,邢贝贝第一次讨厌周青禾。
<[4]漫长的三十分钟>
下午,邢父把邢贝贝带到驾校办公室,几个领导都在。
邢父先是带着女儿道歉,邢贝贝不肯,倔强地咬着嘴唇。
举报者就是“受害者”,是邢贝贝带的学员中唯一一个不是学生的中年妇女,也是这次科目二唯一没有过的那个学旦
驾校决定退还她所有费用,并且免费培训到她拿到驾照为止。
接着,领导当场拨打周青禾的电话。这次接通了,或许因为是陌生来电,电话里的男声礼貌而疏离: “你好?”
“周青禾?我是XX驾校的王主任。是这样的,我们昨天接到一个举报。请问十六号那天傍晚,你是否给邢贝贝送过好处费?”
领导一边接电话,一边看了邢贝贝一眼: “哦……好吧,那等你过来再说。”
他挂了电话,面色很不好: “他说有五百块钱。”
邢贝贝本来一脸理直气壮,结果“啪啪啪”打的却是自己的脸。周青禾这是……还是说他觉得没有澄清的可能,直接让她背黑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