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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冢

2012-11-27 来源:故事会 作者:佚名 查看评论
摘要:那个石堆在山坡上,远远看去像一座敖包。寂静的草原有风吹过。风在草尖抖动着,牵扯的星星点点的野花也摇曳起来。江峰告诉我,那白色的野花是珍珠菊,黄色的是

那个石堆在山坡上,远远看去像一座敖包。

寂静的草原有风吹过。风在草尖抖动着,牵扯的星星点点的野花也摇曳起来。江峰告诉我,那白色的野花是珍珠菊,黄色的是野罂粟,还有一蓬一蓬的草秆是狼刺。江峰说,狼刺不是牧草,而且对羊群有害。狼刺草的根部有许多锋利的毒刺,羊在草丛里走过,毒刺会扎在羊皮上,这样的羊皮就失去了经济价值。所以,牧人都会让他的羊群躲避这些狼刺草二江峰说到这里忽然笑了,他拔下一根细细的草芯咬在嘴里,回头问我,你看这片大草原,美不美?我由衷地点点头说,美,太美了,简直就像一幅油画!可是……他说,无论一幅多美的油画,如果让你每天看,每时每刻看,这样看久了……又会怎样呢?

我稍稍愣了一下。

我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草原像一块柔软而又巨大的绿毯,朝着蓝色的天际绵延而去。在绿毯深处有一些悠闲的白色羊群。江峰拧开军上农的领扣,朝远处指着说,那是乌利吉家的羊群,781只。那是毕力格家的羊群,1026只,还有西面山坡上的那一群,那是巴特尔家的,867只。江峰说到这里又笑了一下,他回头问我,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来吗?我摇摇头。我确实有些奇怪,那些羊群没有任何特征,远远看去都是一样的,江峰怎么会一眼就能认出来呢?江峰告诉我,因为那一片是乌利吉家的草场,旁边是毕力格家的草场,西面一片的山坡上是巴特尔家的草场,所以,那些羊群每天都会在同一个时间,出现在同一个地方,而且日复一日数目都不会有什么变化。我已经懂了,江峰是在告诉我,他每天看到的,都是同一个情景。是啊……他点点头说,这样的情景太熟悉了,已经熟悉得让人感到单调,单调得让人难以忍受了。他说到这里,回过头来很认真地看看我。

这就是草原啊……他说。

这时,从草原深处传来一个男人的歌声。歌声悠远悠长,咿咿呀呀的似乎没有什么起伏变化。我听出,这是蒙古族歌曲的长调。江峰摇摇头说,如果你在草原上住久了就会知道,这种单调的乏味,连牧人都感觉不耐烦了,唱歌也拉出这样长的腔调了。我又朝远处山坡上的那个石堆看一眼。我知道,翻过那片山坡就是边境。

我对江峰说,讲一讲你的故事吧。

江峰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了,一米八几的身材,穿着威武的军装,却像个女孩子似的红起脸来。他踟蹰了一下问,从哪……讲起呢?

我说,就从头讲起吧。

我说着又朝山坡上的那个石堆看一眼。我想告诉他,我这一次就是为那个石堆来的。但话到嘴边,却没有说出口。好吧,江峰点点头说,那就从头讲起吧。他一边这样说着,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,慢慢抬起头,朝远处山坡上的那个石堆凝视着。

你知道……他说,我这几年一共交往过五个女朋友,哦不……这样说也许不准确,是交往过五个女孩。他忽然显得有些羞涩,抬起头迅速地看我一眼。我交往的第一个女孩是读大学时的同学。她叫陈依依,比我小一岁,人和名字一样漂亮。后来,她确实成了我的女朋友。我在大学是读英语专业。那时我是系里学生会的学习委员,陈依依是文体委员,我们经常在一起研究工作,为系里搞英语活动,这样时间长了,彼此渐渐就有了感觉。但我那时也有一些顾虑。陈依依的父母都是搞文艺工作的。她母亲是话剧演员,父亲在歌舞剧院拉小提琴。而我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。我担心我们的家庭差异太大。可是陈依依却并不这样看。她对我说,她的父母是文艺工作者,我的父母是中学教师,这样说起来应该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,职业怎么会有差异呢?况且,她说,她看中的是我这个人。她告诉我,不要说我的父母是中学教师,无论是干什么的她都不会在意。于是,我们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明确下来。不过当时,我们班里还有一个男生也在追陈依依。这个男生叫罗德烈。罗德烈的父亲是在我们国家的驻外大使馆工作,好像是文化参赞,他母亲也一直跟随住在国外。所以,罗德烈虽然是跟着祖父祖母长大,但家里的环境和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。罗德烈由于受父母影响,对外语很有天赋。他在读大学二年级时就已通过英语专业八级考试,读到大四时,已经掌握了包括法语在内的第四国语言。但罗德烈一向很清高,从不介入系里学生会的工作,只是因为喜欢陈依依,才参与一些文娱活动。说心里话,我那时心里确实不太高兴。我觉得陈依依既然已经和我明确了恋爱关系,就不应该再这样与罗德烈有些不明不白的来往。其实在当时,我对罗德烈的印象还是很好的。我觉得他这人很有才华,而且在语言方面确实有着过人的天赋。但我对他也有些看法。我觉得他明明知道我和陈依依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,他还这样插在我们两人之间是很不道德的。当然,当时罗德烈也有他自己的一套理论。他认为,只要我和陈依依一天没结婚,他就还有机会,在我和陈依依没有正式履行法律手续之前,他和我是享有同等的追求她的权利的。我得承认,罗德烈的这个理论的确成立,也符合现行婚姻法的法理。但是,这个理论是否符合道德规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于是,我经过再三考虑,就决定与罗德烈谈一次。我与罗德烈的这次谈话非常直截了当。我告诉他,我们两个都是男人,男人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是不能容忍掺进任何杂质的,说一句好懂的话,也就是不能在眼里揉沙子。所以,我说,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把话讲清楚。当时罗德烈的态度也很坦荡。他告诉我,他就是喜欢陈依依,而且要一直喜欢下去,除非陈依依自己明确表示了,她不接受他的喜欢,否则他决不放弃。罗德烈的这番话终于让我明白了,这件事要想彻底解决,关键取决于陈依依的态度。于是,我就又跟陈依依开诚布公地谈了一次。我把罗德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告诉了陈依依。然后,我很认真地对她说,我们现在刚刚确立恋爱关系,一切还都来得及,如果你想接受罗德烈也没关系,我退出就是了,你现在这样决定对我的伤害还不会太大。但是,如果这件事一直这样拖下去,你最后无论选择了我还是罗德烈,另一个人恐怕都会难以接受。当时陈依依听了我的话,眼泪立刻流出来。她说,我明白你的意思,你是觉得自己的条件不如罗德烈,所以才这样对我说,你这样说其实是有一种自卑心理。陈依依这样说我当然不能承认。但陈依依立刻拦住我,她说你不要否认,你的性格我是知道的,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,我曾经对你说过,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,无论你的家庭如何都无所谓,我还可以告诉你,罗德烈确实对我说过,他的父亲已经决定,准备让他去英国学习国际事务,将来也培养他做外交官,而且已通过在英国那边的同事为他安排好了一切。罗德烈说,如果我能和他确立恋爱关系,将来就可以带我一起去英国。但是,陈依依淡淡一笑对我说,我觉得罗德烈说的这些话,对我丝毫没有吸引力,我反而因此有些瞧不起他。陈依依说,如果罗德烈想用这种方式来博得我对他的爱,那他就太浅薄了,也太小瞧我了。所以,陈依依对我说,在我和罗德烈之间是不存在选择问题的,她早已选定了我,不会再有任何改变。应该说,我和陈依依的这次谈话让我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。这样优秀的女孩,这样明事理的女孩,在今天这个时代确实已经太少见了!所以,我当即下定决心,今生非依依不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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