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芬姐开着她新买的蓝色保时捷风一样撞向涛哥,近身时又急刹住,车胎拉出一道长痕,停在涛哥面前,冷着脸:
上车。
涛哥看到是芬姐也有些吃惊,上车后又听到芬姐带着一丝嘲讽:七天还是如家?
蓝色的保时捷闪电一样撞向了滚滚车流,和几年前一样。
芬姐带着涛哥出去说了很多,回来后涛哥一副死狗的样子,颓废沮丧。
后来我才知道,芬姐旧情复燃,为了和他在一起,威胁他说让靠近他的小婊子去死,涛哥很清楚芬姐能办到。
他说:曾经我以为爱情的力量很伟大,可以让我一个浪子放弃整片森林,可以让我放弃梦想一生只守着一个人。曾经我以为我爱一个人可以遇山翻山,见海跃海,却最终跨不过现实,输给了最俗的权势。
清子收到了涛哥的分手信息,还以为是开玩笑,就打电话给涛哥,没人接,发信息也没人回。涛哥一直没跟清子说他工作的地方和住址,清子找人都不知道怎么找。
深更半夜,清子放下手机,翻出学校,在街上不知方向的乱跑。风那么冷,她抱着双臂蹲在路边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就在两个人感情最浓密时,涛哥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放弃了清子,像是风筝在最高处断了线,清子的手里握着线,但风筝不见了,随着风飞走了。
涛哥是那只风筝,芬姐是那阵风。
九、
故事似乎可以就此打住了,但现实太操蛋了,故事又有了新的转机。
我一直很糟糕的文章过审了,并发表在一本有名的杂志上。
简介一栏就只有两个大大的字儿——征婚,还留了我的邮箱,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篇文章的名字,叫《生命即天涯》。
清子看到了我留下的邮箱,并往里面发一些裸露诱惑的照片约我去见面,我还真以为是找我相亲,屁颠屁颠儿跑去见面,结果见到清子瞬间就懵逼了。
妈的!
跟清子坦白之后,我极力劝阻她去找涛哥,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涛哥。
清子的眼眶红了起来,极力忍住泪。
我看着也难受,把纸巾递给她,说想哭就哭吧!
清子当即就忍不住了,哭的昏天黑地,噼里啪啦,像一场积久的雨云,下起了暴雨。
眼泪一滴滴的落下,打湿了她的绿色长裙。
哭完之后,清子点了好几瓶洋酒说:要我不找涛哥也可以,但你得陪我喝酒,喝痛快了!
我还能怎么办,只能陪着喝酒,顺便买单。
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喝洋酒,不知道这酒度数真他娘地高,两瓶酒没下去就醉得不成样子。
喝醉之后我的意识一直是模糊的,竟然顺应本能的和清子去酒店开了房,上了床。
当晚的霓虹像潮水淹没了城市,我在朦胧的醉眼中看到了城市被摧毁的假象。
十、
我就这样睡了涛哥一生最爱的女人。
第二天,我醒过来的时候,清子已经不见了,但我看到了床上的落红。
清子竟然是第一次,涛哥竟然没有动过她,在涛哥先打炮后恋爱的爱情生涯中生平仅见。
我顿时明白了涛哥是有多么爱这个叫清子的女孩。
如果你喜欢一朵花,会折断保存,而你爱一朵花就会为她浇水施肥,默默等候她的开放。
清子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,信不长,说的什么已经记不清,只记得大概内容,说叫我不要为当晚的事纠结,她并不恨我,另外叫我带句话给涛哥,就说,祝你幸福。
妈的,太虐了,这狗血剧情。
该办的事还得办,我去找涛哥的时候,涛哥正和芬姐在一起打台球,我避开芬姐对涛哥说了当晚的事,并把清子要我说的话给涛哥说了。
最后我说你要打要骂都行,但我仍然是你兄弟。
涛哥听完后很沉默,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,吸了一口,又狠狠地摔在地上,操你妈的兄弟!涛哥的拳头真疼啊,一边咆哮一遍拳打脚踢,我抱着头缩在墙角不说话、不还手。
芬姐听到动静,过来拉开了涛哥,说都是兄弟,有什么要打架的。
我拍拍身上的土说:是我的错,别怪涛哥。
芬姐又问涛哥怎么回事。
涛哥捡起地下未燃完的烟头,吐了一口气说:没什么,家里的一些事……
此后,涛哥再没有提起过关于清子的任何事,就像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样。
我不知道涛哥是为了保护她,还是为了遗忘她,或者两者都有。
十一、
时间是一切的解药,至少对大部分人而言。
14年的夏天,涛哥辞掉工作和芬姐结婚了,在家当起了全职爸爸。
我很少再去找涛哥,很多话只能憋在心里,发酵成文字,然后不停投稿。
有时候找涛哥去旅游,涛哥总说倦了懒得出去了。
我就默默的来,默默的回去。
我仍然会想念当年的那个涛哥,说要睡遍想睡的女人的涛哥,那个背着吉他就能浪迹天涯的涛哥,那个尿遍中国宣誓主权的涛哥。
涛哥和芬姐的日子越过越平淡了,15年的时候两人有了第一个宝宝,请了亲朋好友吃酒坐宴,我去的时候换了身西装,却看见三十岁不到的涛哥生了不少白发。
芬姐在一边陪着宝宝,穿着宽松的衣服,时不时喂喂奶,露出幸福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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