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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妹易嫁(4)

2015-08-08 来源:故事会 作者:佚名 查看评论

问题是,小儿子当了生产队长后,开始制止李姨娘的长歌短哭了。

小儿子的意思是,李姨娘这样的长歌短哭,属于封建迷信。既然是封建迷信,就属于被取缔的范围。过去唱了也就唱了,哭了也就哭了。现在不行了,儿子当队长,老娘搞封建迷信,影响不好。如果继续这样唱下去哭下去,儿子的队长恐怕就成了山羊的胡子,也是长不了。李姨娘却不以为然,据理力争说,自己这么多年就是唱过来哭过来的,几个儿女都是她唱大的哭大的。不让唱不让哭,心里憋得慌。再说了,自己这辈子就好这一口,不唱不哭,自己这辈子还能做什么?到了清明这一天,李姨娘照例是颤颤巍巍地踮着一双小脚,胳膊上挎个芨芨筐往牧村的东头而去。照例是旁若无人地长歌短哭,完全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情绪里,一坐就是一整天。当了队长的小儿子尽管很生气,却也很无奈,睁一眼闭一眼。

后来,小儿子从农村老家娶了媳妇回来。

在接下来的这年清明节,人们看见李姨娘在那个盘踞了多少年的地盘上只是跪了一阵,完成了祭奠的程序后,就匆匆地回来了,并没有坐在那里长歌短哭,怕着什么似的。说明这个被李姨娘保留了多少年的节目,就此取消了。李姨娘这种出人意料的表现,牧村的人们百思不得其解。你想啊,一个将自己多少年的保留节目演绎得出神入化的人,突然偃旗息鼓,说不演就不演了,岂不是匪夷所思。人们在感到某种失落的同时,觉得另有隐情。后来,有人悄悄地问李姨娘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

李姨娘脸色凄然地低垂着眼睛,一句话不说。

这时,儿媳妇恰好从旁边经过,看都不看李姨娘一眼。

李姨娘等到儿媳妇走远了,就悄悄地指一指儿媳妇那水蛇一样扭来扭去的背影。所有的答案都在里面了。

儿媳妇去了吉镇,刚刚回来,身后跟着李姨娘的小儿子,像个丫鬟似的提着大包小包。原来,李姨娘的儿媳妇是个很厉害的女人,比李姨娘还妖道,当了队长娘子后,到处招摇,更不把李姨娘这个婆婆放在眼里,有时候还当着小儿子的面,训斥李姨娘。其中一条,就是不允许李姨娘再像过去那样,在清明节时旁若无人、随心所欲地长歌短哭。否则,就分家,各过各的日子。养儿防老不说,还有个哑巴儿子需要照顾,李姨娘当然不敢分家,只能忍气吞声。

就有人说,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,李姨娘老了老了,怕是又没得安稳日子好过了。

自此以后,牧村的人们再也听不见李姨娘的长歌短哭了。

大香和小香

巴掌大个牧村,三面被连绵起伏的沙漠包围着,只留北边一个出口。如果说公路是一条肥硕的主茎,车马小道则是一条溢出的枝蔓,牧村就非用一颗不起眼的小瓜蛋儿比喻不可。不过,几辈人生活下来,也出个把美人儿。正所谓鸡窝里有时候也可能飞出凤凰,稀罕得很。

牧村里终于出了美人儿,而且不是一个,是两个,一对双胞胎

这一对双胞胎,姐姐叫大香,妹妹叫小香。同胎同胞、亲上加亲的姐妹,她们出生的时候,前后只错一个时辰。此前,牧村里没有出过双胞胎,她们是第一对,有空前的意思,至于是不是绝后,就不大好说了。生儿育女的事情,总归是不可预料的。从生育科学的角度讲,这要看父母双方以及他们的家族,有没有携带这方面的遗传基因。如果有,即便是隔了许多代,也会遗传的。牧村的人们没有这样的学问,更不会有谁刻意地去追究,只是被眼前的俩姐妹吸引着,不仅藏进眼窝里,像观赏一道风景;同时挂在嘴上,便产生了不少与此相关的话题。

话题之一,是大香和小香生得漂亮,像春月里顶尖冒绿的马莲芽儿,有一股说不出的清爽和鲜嫩。看来,叫大香和小香是对的,虽然庸常了些,却名副其实,果真是两个香喷喷的美人儿,谁见谁喜欢。一个地处偏远的牧村,一个寻常百姓屋里,偏偏出了一对清秀的女儿家,实在是罕见呢。就有人心生嫉妒,说是大香和小香的娘邋邋遢遢的一个女人,平时连鞋帮子都提不起来,不知是啥时候修下的福,竟然一肚子怀了两个美人儿,这不是麻袋上绣花嘛!嫉妒的人里就有那个卢大妈。卢大妈一辈子不生养,一只眼里还长了个萝卜花,求医拜佛、装神弄鬼的什么过场都用过了,却都不顶用,那肚子始终不曾鼓起来,就像牧村北边一马平川的土坡。卢大妈无奈,后来只好到老家的亲戚那里领养了一个孩子。好在是个男孩子,将来长大了是能够接户口簿、做接班人的。卢大妈就再也不眼巴巴地盯着别的女人的大肚子而长吁短叹、自愧弗如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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