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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乡猎艳记(三)(80)

2015-08-01 来源:故事会 作者:佚名 查看评论

表舅的脸上绽开一丝笑容,转脸对宛如舅妈说:“小风跟老黄家姑娘在一起,也算是门当户对嘛。”

宛如舅妈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,转头叫站在厨房边的小梅姐端来一碗参汤。

表舅看到面前的参汤皱了一下眉头,他叫小梅姐另外拿一个碗来,他要匀出半碗给我。

我哪里敢喝啊!这是宛如舅妈精心熬制出来的汤,里面融汇了他们夫妻间浓浓的爱。

我推辞着,局促地笑。

“叫你喝就喝。”表舅下了命令,自己端起碗,一口气喝光,夸张地抹了一把下巴,起身带我去他的书房。

“小风,你老实告诉我,是不是因为春山县选拔副县长的事?”表舅单刀直入,让我一时没了话说。

“表舅,我……。”我迟疑着,不敢表白。

“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。”表舅显然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些,他从柜子里掏出一条烟来,朝我扬扬说:“说实话,奖励你一条烟。”

我就笑了,表舅的这些动作显示我们是一家人,我们之间有着别人难以企图的关系。

“有一点点。”我说,有赶紧解释道:“我不是来要官,更不是来跑官。因为我知道,我的资历还不够。”

表舅也笑了,慈祥又从他的脸上隐隐显露出来。

“孺子可教!”他说,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副他和家潇的合影问我:“知道家潇的事吧?”

我点头承认。

“如果是你,你准备怎么办?”他直言不讳地问我。

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。

“我想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去办,能办好吗?”表舅看着我,淡淡的灯光打在他脸上,显出他的苍老和憔悴来。

我使劲地点头,我不想让眼前的这位老人心力交瘁。

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,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我:“小风,这是舅多年来的一点积蓄,你拿去处理好这些事。记住,一切都要消灭在无形中。你弟还小,禁不起折腾。”

我没想到表舅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处理,一个市委副书记,处理这样的小事简直不值得一提,随便示意一个下属,就能处理得无声无息。但他没有这样做,这里面,一定还有许多他不便言说的东西。

我顿时感觉到肩上压着千斤重担,压得我踹不过气来。

“家潇给你留了封信,你拿回去看吧。”表舅无力地挥着手:“春山县这次副县长的选拔,市里会有意见。你要记住,荣辱不惊这四个字。”

从他书房出来,我觉得脚底下挂着一个千斤坠,几乎迈不开步,好不容易挨到楼梯口,一抬腿,不留神一脚踩空,我像一个陀螺一样滚了下去。

274 骨折

我脆弱的小腿骨在最后一级楼梯上响亮地折断,我就像一条断腿的羊,哀伤地舔着自己的伤口。

宛如舅妈惊得张大嘴合不拢,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我的哀号。吓得一脸雪白的小梅姐毫不犹豫打通了120急救,在救护车还没到门前之前,我已经被表舅宽大的胸怀和强有力的臂膀放倒在长沙上。

我虚弱地微笑,彻骨的痛让我大汗淋漓,这是断骨的痛,比彻骨来得更彻底。我强壮的身体居然经受不起这一摔,我在心里哀叹着自己的无用来。

救护车直接把我送到医院,在检查、拍片、再检查后,进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中医,围着我转了几圈,突然在我的骨折处一扯一揉一拍,我正痛得要一脚踢他出去,他含着一口冷水,噗地吐在我的腿上,一阵冰冷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他笑着拍拍我说:“好啦!小伙子,安心养几天,就会跟过去一样了。”

我惊疑地看着他,正要感谢,他已经飘然出去,仿佛是凭空下来的一位神仙。

小梅姐拍着胸口感谢着老天,煞白的脸上逐渐露出了红晕。从我上救护车起,她就一路陪在我身边,像机器人一样不知疲倦地推着我做着各种检查。

“刚才是何书记安排来的水师,最好的接骨师傅,祖传的手艺呢。”小梅姐帮我掖好被角,笑眯眯地说。

“水师”,在我们南方,其实就是接骨师傅的尊称。这些人给人接骨,就凭着一双手一口水几句口诀,接出来的骨头都能完好如初,神乎其神。这种技艺,到了今天,还是没人能解答出来其中的奥秘。

我的小腿骨只是骨折,这对于有着五十年经验的接骨水师来说,简直不算得是回事。一口冷水过后,我感觉骨折处传来丝丝凉气,似乎能听到骨头缝合的声音。

小梅姐忙活了一阵后,终于停下手来,在我侧身在我床边坐下,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额头,嘴里嘟哝着说:“还好,没烧。”

我笑出声来,一个小小的骨折,跟烧扯不上半毛钱关系。她也是一个大专生了,居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。

我说:“小梅姐,你这担的什么心呢?还烧,你怎么不说我还肺痨呢。”

她嘴一别,说:“肺你的头,肺痨是女人病,你一个大男人,还想着得个女人病,也不知道羞。”

我惊奇地问:“这肺痨还规定只有女人得的么?”

“当然。”她抿嘴一笑说:“男人和女人,都不一样的身体,当然有不一样的病。”说完觉得不对劲,伸手在自己嘴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:“我是乌鸦嘴,好好的,说什么病不病的,多不吉利。”

她起身去给我倒水,尽管她穿着厚厚的秋衣,还是掩饰不住她娇俏的身材。她背对着我,微微弯着腰,翘起的臀画着优美的弧,丰满而结实。

我住的是高干病房,这是我表舅安排的地方,能在这样的病房里治病,最低的级别也在副厅级。

这是一个套间,外面一间小小的会客厅,摆着几张柔软的沙,我躺着的是一张能升高降低的可以随时移动的床,床头一个小柜,小柜上摆着一个漂亮的花瓶,里面插着几株漂亮的花。

屋子里温馨宁静,闻不到半丝的药味,甚至看不出半点医院的味道,就是来往的医生和护士,穿着也是与众不同的衣服。

一个断了腿的人,就是一个废人!我像是一条躺在沙滩上的鱼,孤独无助地看着雪白的屋顶。

想起自己老找表舅,怀着两个鬼胎来,却一个鬼胎也没露出来,我懊恼地捶了一下床,响声惊动了小梅姐,她紧张地过来,关切地问:“痛吗?”

我摇摇头,示意她把我的衣服拿过来,我要打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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