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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乡猎艳记(二)(3)

2015-07-30 来源:故事会 作者:佚名 查看评论

郭伟的车刚一出招待所院子,县公安的警车就闪着警灯开了进来,后面跟着一溜的小车,先是关培山书记的车,后面跟着一辆挂着衡岳市区牌照的车,再后面是刘启蒙县长的车。车一停稳,就看到关书记急匆匆拉开车门下车,迈着碎步跑到后面的车门前,恭恭敬敬开门。

衡岳市常务副书记何至从车里下来,眯着眼打量着招待所,他的眼光从我这里扫过去,微微停顿了一下,不动声色带头进了招待所。

我没敢跟上去,站在原地紧张地看后面车里下来的刘启蒙县长。

刘县长看到我,招招手让我过去,我一路小跑过去,他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一层细汗说:“来了!”

我点头,向他问好。刘县长没顾得上回答我,问公安局副局长:“黄部长的车呢?”

副局长赶紧用步话机联系压阵的警车,得知黄部长临时去了一趟城关镇,现在正赶来,估计十分钟就到。

我就陪着刘县长站在招待所的院子里等,黄奇善先进去了,今天全部是他创建的青年示范岗上班,他怕有闪失,不放心,要亲自去检查督促。

十分钟很快就过去,不见黄部长的车来,刘县长已经有些不耐烦,不时抬起手腕看表。

副局长跑到一边,悄悄问压阵的警车,怎么还不见回来?

步话机里回答说,黄部长的车被邓镇长带去了水泥制品厂。

刘县长就骂道:“邓涵宇耍什么花招?”气得吹胡子瞪眼要骂娘。

秘书劝道:“黄部长从春山县走的,他走之前就一手创立了水泥制品厂,今天回来,可能是想抽点时间去看看,应该很快就来。”

刘县长转头问我:“小郁,何书记是你什么人?”

我没敢回答。何至书记我还从未见过,难道是他叫我来的?

刘县长说:“我也奇怪啊。何书记指示饭桌上给他留一个位子,也不告诉我们是谁,没想到是你啊。”

我满脸委屈的样子说:“我是接到奇善书记的电话来的,也不知道是什么事。”

他哦了一声,不再说话,眼睛盯着外面,急切等待黄山部长的车来。

 

98 饭局(2)

中国饭局,有特别讲究,无论官方还是民间,都有着长幼尊卑的排序。首先讲究的是宴会地方的选择。官位越高,地方越隐秘,场面越大,地方一定要选最热闹的酒店。其次就是入座的规矩,官最大的坐主位,其他按照职位高低依次左右排列,越接近主位的人,越是与之最亲近的人。

我跟在黄山部长的屁股后上楼,看着他地中海般的头顶想笑。当官的人,大概用脑过度,秃顶的多。黄山部长身形矮胖,后颈拱着几块肥肉,显得命大福厚。

邓涵宇像条哈巴狗一样亦步亦趋,喋喋不休地汇报水泥制品厂的情况,捎带着表扬自己工作能力,不动声色地带着黄部长的思绪走。水泥制品厂原来是县属企业,是黄山当年审时度势的产物,县氮肥厂在国外进口肥料的冲击下,差点就要全军覆灭,黄山当即从氮肥厂抽出一部分工人,组建了县水泥制品厂。建厂要地,就与城关镇达成协议,土地归属权仍旧归城关镇,县水泥制品厂有**经营使用权三十年。几年过去,城关镇看着嘴边的肥肉吃不到,就出了个主意,三日两头断他的电,有时候搞得材料刚成型一半,一断电,就全部损失,又找了一些农民,说水泥制品厂的污水害得自己的田地板结,种不了庄稼,污水流到水塘里毒死了鱼,经常去堵他的门,或者拦着路不让运送材料的车进来,也不让拉产品的车出去,把厂子孤立起来像座孤岛。

厂长受不了,找城关镇书记、镇长要解决问题,书记和镇长不是避而不见,就是推三阻四,只好去找县委,刚好黄山调到衡岳市去了,其他人根本就不愿意管这趟子事,最后没办法,氮肥厂原班人马撤回去,厂子移交给城关镇,象征性地给氮肥厂付了几万块钱了结。

这件事的主要策划人就是邓涵宇,当时邓涵宇还不到二十五岁,刚任了城关镇的副镇长。

给何至书记接风的酒宴摆在招待所最好最大的房间,百来个平方的房间就中间一张硕大的桌子,屋里站着几个服务员,双手交叠搭在胯间,随时听从领导的指挥。

何至微笑着在与关培山书记说话,由于一脸的络腮胡子,他的笑就显得无比狰狞,让我忍不住想笑。

黄山部长走快几步,对何至说:“书记,我去了一趟水泥制品厂,有事想汇报。”

何至笑笑说:“黄部长,你管干部的干部,怎么想起去管企业了?”

黄山诚恳地说:“书记,不是我想管企业,只是这个企业原来是我建起来的,就好比自己的孩子,回家来了,想去看看长得怎么样。”

何至大手一挥说:“理解理解。难怪我和培山等了半天,还不见你这个部长现身,原来是去看自己孩子去了。”

黄山就歉意地说:“对不起啊,书记,事先没给你汇报,我也是临时起意,真对不住。该罚我多喝一杯。”

何至说:“想喝酒?还不能给你喝。这么好的酒,一杯就是几十块钱,喝着心痛。”他指着桌上摆着的茅台酒,眉毛皱了起来,问道:“市委不是有文件吗?招待酒一律使用市酒厂的大曲酒!”

关培山尴尬地陪着笑脸辩解说:“文件的意思应该是指对外接待,何书记您来视察,不算是对外,应该是内部接待。”

何至就没说话了,拿起面前的酒杯递给服务员说:“我今天就不喝酒了,咱们简单一点,吃个工作餐。”

好像突然看到我们一样,抬起头指着邓涵宇问:“你是谁呀?”

邓涵宇立即立正报告说:“报告何书记,我是城关镇镇长,叫邓涵宇,您叫我小邓就好。”

何至眉头一皱,转头问关培山道:“没有叫城关镇来汇报吧?”

关培山何等人物,当即明白了何至的意思,立即训斥邓涵宇:“谁叫你来的?怎么哪里热闹哪里有你?”

邓涵宇本来一脸的笑霎时凝固起来,讪讪地看一眼黄山部长,欲言又止。

黄山打着圆场说:“何书记,小邓镇长是主管乡镇企业的干部,去年获得过全国五四劳动像章。刚才我去了他的水泥制品才,他跟着来,是想向书记汇报一下思想。”

何至哦了一声,指着对面的位子说:“要不一起吃个工作餐?”

邓涵宇刚想去坐,关培山面带寒霜地说:“邓镇长,何书记还有指示要做,你先去外面等着吧。”

邓涵宇脸色白一阵红一阵,讪讪笑着退了出去。

何至指着我说:“你是叫郁风吧?”

我连忙点头答应。刚才他的一番举动,让我的心扑通扑通地跳,谁知道这个老头心里想着什么,不是要把我也逐出去吧?

“你过来,坐我这里。”他指着身边的一张空位子对我说,满脸又浮上来一层难以捉摸的笑。

我踌躇了一下,刘启蒙县长在我背后推了一把说:“何书记叫你,还不快去。”

接着分主次坐下,中间何至书记,左边是我,我旁边是关培山书记,右边是黄山部长,他旁边是刘启蒙县长。

跟着来的秘书司机都在外面的房间,服务员流水般上菜。

夹在几个领导当中坐着,我感觉屁股底下坐着一个火药桶,浑身的不自在。偷眼看一下何至,他如泰山般不动声色,面色凝重地盯着桌上的七大碗八大碟。

关书记亲自把盏,执意要陪何至喝一杯,言辞恳切地说:“何书记,感谢您来春山县视察,不喝一杯酒,您就看不起我们春山县人民啊。”

何至笑微微地说:“培山,你这是给我戴了个帽子啊,不喝酒,就是对不起春山县人民,看来我不喝这一杯,是不行了?”他豪爽地一挥手说:“哪必须要喝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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