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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,窦山在男人堆中都算是稀有品种。为了八岁那年遇见的一个小姑娘,已经二十五岁的他,还保持着恋爱零纪录。姑娘的名字叫白依阳,他们相逢于一档儿童节目。
那年白依阳五岁,唱英文歌扮演森林仙子。洁白的丝光棉布裙,外罩一条春绿雪纺薄纱,轻飘飘的样子像是要飞起来。窦山看傻了眼,在他八岁的世界里,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。
后来宣布比赛结果,白依阳得了第一,窦山名落孙山,但他一点儿也不介意,在白依阳上台领奖的时候,还主动绅士地为她牵起拖曳在地的长裙摆。“谢谢你。”她回过头对他说,甜美的梨涡浅笑激荡起窦山心中无限涟漪,直到晚上回家躺在床上,都还能嗅到空气中甜腻的香气。
那次之后,窦山再也没遇到过她,也再也没遇到过能超越她的人,心底最深处的青涩好感,随着时间的磨砺,渐渐长成参天古木。到后来,竟颇有一种非她不娶的态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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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 岁这一年,在窦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,他找到了当年比赛的工作人员,几经周折还要到了白依阳的地址。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给白依阳写下了人生第一封书信。理科生的木讷使得他每个字都经过仔细思考,每个比画都认真勾勒。他鼓足勇气把信投进信箱,汗流浃背,仿佛打完一场大仗。
哦!白依阳很快回信了,她竟然也记得他。只言片语几句话,令他欣喜若狂。
青牛区傍山路387 号。循着这个地址,窦山捧着一束玫瑰,出现在了白依阳的家门口。
门恰好打开,透过玫瑰间的缝隙,他看到一个清瘦的女孩子正要出门,两人都被吓了一跳。他认得她眼角下的痣,于是慌里慌张地伸出手:“白依阳你好,我是窦山,不好意思这么冒昧来找你。”
“哦……你好。”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玫瑰。
窦山约她去吃饭,在一家很不错的酒店,她却执意拉着窦山去了附近的路边摊,几个家常菜加两瓶啤酒,随意得不能再随意。
她拿起子在啤酒瓶上一磕,啤酒花的泡沫就争先恐后地往上涌。她倒满两个玻璃杯,自己仰头一口干掉,窦山惊呆的表情,令她大笑起来。
“我吓到你了?”
“没有没有,”窦山慌忙解释:“我觉得,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,很……真实。” 想了半天,他用了真实这个词,“你是想说女汉子吧?”白依阳一针见血地讥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