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周末晚上,我不用上班,去魅惑的时间会早一点。
我刚刚走到街头,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:整个酒吧一片狼藉,侍应已不知所踪,洪峰被人打得满身是血,斜躺在柜台一侧,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围观者,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。
我疯了一样冲过去,抱住他软软的身体,回头向那些冷漠的看客撕心裂肺地大声喊着:“快打电话救人呀!”
抬出去的时候,人群里有人在起哄:“谁要他搞了地头蛇的女人,打死活该!”周围附和着一片嘘声。我的心“哗”地一下疼起来,像被撕裂的帆。
单架上的洪峰,头上的血像泉一样往外涌。
四
洪峰的伤势很严重,医院里的账单像流水一样往我的手里涌。我的积蓄在几个月前几乎全花在了那场眼部手术上。我腆着脸,求朵朵借点钱给我。酒吧已经被砸成了一片废墟,洪峰又始终昏迷不醒。
朵朵鄙视我,把钱倒贴给这种垃圾。我的脸红到脖子根,倔强如我,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。那些钱,于洪峰,是救命的;于我,只是一些被踩到脚底的自尊。
两天两夜后,洪峰醒了,看我时,一脸惊讶,我不是平日里围在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。我的个子很瘦,没有化妖娆的妆,穿一条宽大的白色棉布裙。
出人意料,洪峰醒后第二天,突然严肃地对我说:“小眉,我想把酒吧重新开起来,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借点钱,我以后一定会还你。”
我没钱,打电话找老家的母亲,向她借来她多年的积蓄。我不在乎洪峰会不会把这些钱还给我,我庆幸的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。
也许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天,也许是我花的大把大把的钱感动了洪峰。自从酒吧重新开业后,他整个人都变了。不再嘻皮笑脸地调戏女人,不再愤世嫉俗地不屑所有人的言行,有时还会羞涩地拉着我的手,说几句暧昧的情话。
我说:“可能是他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,从而领悟了生命的真谛。”
朵朵说:“哪个男人看到你这样全力为自己付出的女人,还会无动于衷,肯定是被你感动了呗!”
总而言之,故事转了一个圈又转回来了,洪峰又有了心爱的老板娘,又有了从前那样的阳光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