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七年的时间分别观察了齐子轩和赵敏敏,其间顺利地和齐子轩成为了好朋友,并帮他甩掉了三个小女友,但是种种迹象表明,孟安阳那个龟儿子骗了我。
为了以防万一,我问赵敏敏:“你喜欢齐子轩吗?”
赵敏敏笑得像浆果一样甜美,对我说:“你猜。”
我心如死灰地回答:“喜欢……”
赵敏敏掐着我的脸蛋说:“你再猜。”
当下我整个人都飘起来了,又跑去问齐子轩:“你喜欢赵敏敏吗?”
彼时的齐子轩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,干净洁白的白色短袖衬衣,扣子开着,恰好露出一对平直性感的锁骨,尖尖的下巴上偶尔也会冒出点点蟹壳青的胡楂,眉眼低低,眼神清凉,散发出酒精的气息。
长成这个样子无疑成了女生的福利,也就是说,除了我,还有许多拜倒在他清爽短发下的疯狂少女。
她们看着蹲在学校门边喝罐装啤酒的齐子轩窃窃私语,年轻的脸上难掩羞涩。
趁齐子轩不注意,我恶狠狠地朝她们比了个中指,吓跑她们几条街。
齐子轩转头问我:“谁造的谣?”
我立即拼死摇头:“我就是想知道,你是不是喜欢赵敏敏。”
齐子轩拍拍我的头笑了,两排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他说:“傻妞,我怎么会喜欢赵敏敏呢。”
我又飘起来了,顿时觉得心旷神怡,旁边的齐子轩接着说:“我喜欢的是叶良。”
一句话,让我的灵魂自三万米高空轰然跌落,摔在荆棘丛中,千疮百孔,粉身碎骨。
我把齐子轩手中的啤酒拿过来,喝了一口,好不容易缓住了心神才敢开口问他:“叶良是谁啊?”
齐子轩举起修长的手指指向街对面,整张脸的神色温暖又寂寞。
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对面巷子里,一个长发女生静静地立在一旁,身后张牙舞爪的人群将她衬托得格外宁静。
当天晚上我就扯上赵敏敏和孟安阳去把她堵住了,赵敏敏颤抖着声音给我撑场面,把叶良逼在墙角说:“我姐妹想跟你说句话。”
女生睁着一双单纯到愚蠢的眼睛看着我,问我:“你想说什么?”
我一句话也没有说,上去就把她给一顿好打。
打完,我给孟安阳使了个眼色,他咳了一声,比赵敏敏颤得还厉害,说:“那、那、那什么……叶良,我、我、我警告你……离、离齐子轩远一点儿!”
那女生当场就哭了,哭得天崩地裂,沙哑着嗓子说:“我才不是叶良,你们找错人了,我白天才被她劫走了五百块钱,晚上还要被你们打,呜呜呜……”
我们三个吓得赶快跑路,一路上赵敏敏都在骂我:“那女生好无辜!”
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叶良就是那群张牙舞爪的人之中最最张牙舞爪的那一个,短头发,瓜子脸,抽烟喝酒打群架,黑色小皮夹克,以及破烂不堪的黑色牛仔裤。
我开始对齐子轩的审美能力感到质疑。
但是齐子轩是铁了心地喜欢着叶良,他甚至为她学会了抽烟。黑暗中,十七岁的齐子轩擎着烟,宝石红的亮光刺盲了我的眼。
他对我说:“明天,我要去跟叶良的男朋友决斗,你跟我去吗?”
我拼命点头:“去!”
齐子轩笑说:“好兄弟,够意思!”
齐子轩不知道,没有什么人可以比暗恋中的小女生还要更勇敢,别说是去打群架,就是去跳油锅,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说:“去!”
齐子轩决斗的那一天,我在赶去找齐子轩的路上遇上一些小麻烦。
几个附近高中的小流氓把我围住,一脸猥琐的笑。其中一个要我给他做女朋友,被我扇了一耳光。其实我心下还是有点小得意的:看,我唐远也是招得来小流氓的,姿色很好嘛!
可是那不是一群普通的小流氓,而是一群心眼特别小又会武功的小流氓,被我打的那个铆足了劲儿要打回来,手举得老高,正要落在我脸上时突然被一条瘦瘦的胳膊拦住了。
我一看,是孟安阳。
他紧张地攥紧双拳,摆出一个可笑的打架Pose,声音颤啊颤地警告对方:“你们别乱来啊,要是碰唐远一根手指头,我我我,我可报警了啊!”
对方特别爽朗地笑了。
我也笑了,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朝他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,一场恶战正式拉开帷幕。但是英雄也怕群殴,敌众我寡,很显然这个亏是非吃不可的。
没折腾几下,我就被踹了一脚,在地上滚了好几圈。
没想到孟安阳突然回光返照,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冲了过来,一头撞上踹我的那个小流氓,还不忘冲我喊:“唐远,你快跑,快跑啊!”
英雄是不会丢下同伴苟且偷生的,但是,但是,孟安阳,请你一定要原谅我,在那样混乱的情况下,我竟然就真的丢下你一个人狼狈地逃跑了。
不顾你的死活,不顾你被别人恶狠狠地踩在脚下,我闭上眼睛飞快地跑,假装没有看见你受伤的目光。
因为在另一个地方,齐子轩正在等着我和他并驾齐驱。
我赶过去的时候,正遇上最凶险的那一幕,叶良的前男友趁着齐子轩和别人撕扯,从后门捡了一块砖拍过去,而我,以秒速五米的神速挡在了齐子轩身后。
砰的一声,只觉得整个脑子晃荡了一下,我迟钝地伸手去摸,满手的血。
对方也被我肝脑涂地的模样吓坏了,叫上他的朋友溜了。
我只觉得眼神渐渐模糊,软软地倒了下去。隐约听见齐子轩好听的声音不停地喊,唐远,唐远……
有那么一瞬间,我特别傻地问自己,如果就这样翘辫子了,算不算是殉情来的?后来赵敏敏说,你不是殉情,你是文盲。
就这样,我和孟安阳在医院里重逢了,我脑袋缝了三针,他腿上打着石膏。
赵敏敏来看我,哭得泪人一样。
我呲牙咧嘴地安慰她:“没事没事的,小伤嘛,喝几碗鸡汤就好啦。”
赵敏敏呆滞地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,哭得更厉害了。
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,便拿孟安阳开涮:“那个龟儿子,真没用啊,以后打仗绝不叫上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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