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赔我一个男人(6)

2013-08-22 来源:故事会 作者:佚名 查看评论

那人走后,宋如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心里五味俱陈。楚镇长主动给了工钱,说明楚镇长细心,有人情味。可是,他怎么要把办公室居主任带来呢?想了半天,脑壳忽然开天窗:嗯,楚镇长不愧当领导的人,聪明,带居主任来,是为了遮人耳目;把路找到了,下次我再有事找他,他熟悉路径,就可以一个人来了。

宋如琴跟楚镇长打去电话,告诉楚镇长:厕所已经疏通了,表示感谢;钱该我自己出,不能你开,我好久把钱还给你。楚镇长说小意思,宋如琴说不能让你又跑路又出钱,不管多少,一定要给。

宋如琴很满意自己的处理办法。下午,她精心修饰了一番,跟楚镇长送钱去。

可惜,楚镇长不在。碰上居主任,宋如琴对他没有好感,想佯装没看见走开,但抱着一摞材料的居主任主动问宋如琴:厕所还没有疏通?宋如琴说疏通了,但钱得她给,楚镇长给了,跟他还钱来。居主会告诉他,楚镇长县上开会去了。

出了门,跟楚镇长打去电话,一直占线,半个钟头后才通。楚镇长说在县上,钱的事,还不如一包烟钱多,不要再提了。

宋如琴站在镇政府出来的石梯子上愣住了。

再次见到楚镇长,是一个月后的事。

初秋,老天爷心情不舒畅,想起下雨就下雨,大半个月,很难有一个睛天。宋如琴顶楼渗水了,又正是卧室左侧衣柜边上,顺着墙壁蚯蚓一样往下梭。老房子,顶楼原来就发生过渗水,处理过一次的,但头痛医头,脚痛医脚,再次漏水不足为奇。奇的是哪家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情都沮丧,宋如琴反而庆幸:又有找楚镇长的理由了。

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,在一个雨声淅沥的晚间,宋如琴终于打通了楚镇长的电话。刚接通,她便天塌地陷哭腔哭调夸大其辞地说:我的楼顶漏水了,卧室已经成了洗澡堂,我一个寡母子,咋个办哟。

传来楚镇长安慰的话:不要慌,先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搬到不漏雨的屋子里去。

宋如琴道:我一个弱女子,哪里搬得动那么多东西嘛,只有向你求援。镇政府门口不是写着“为人民服务”吗?现在我正需要你来服务啊。

只听楚镇长说了一声“你等着吧”就挂了机。宋如琴惆怅地望着手机,没明白楚镇长这一句话是挖苦讽刺她的,还是真的要来帮助她,把手机丢在床上,在外面哗哗的雨声中,一股屁坐在床边上,不知如何是好。

宋如琴的家在老岩子下。抬头望,屋后悬岩满是乱石杂树,多次发生过泥石流;即使睛天,偶尔也有飞石下滚,多次造成过人员伤亡。按理,老岩子下建房非常危险,但这里地形特别,后靠岩,前临江,根本找不出一块像样的宅基地,百分之七十的房屋都要砌堡坎才能修建。前年一天晚上,一砣飞石滚下来,把宋如琴的楼顶打了簸箕大一个洞,要是再打过去一尺,吴有元和宋如琴就见阎王去了。住在老岩子下的人说:人没有砸死了。虽亦诚惶诚恐,但也心安理得地住在老岩子下。

老岩子离镇政府远近约三公里。宋如琴望着墙上的水流无可奈何,想找毛巾贴在墙面上,吸住流下的水。但只要在下雨,这个做法都是徒劳的。前年飞石打烂房子吴有元就想重新把楼顶处理一下,可想到等不了好久就要搬迁了,没必要花一大笔钱去整,将就住一两年算了。哪晓得这种情况,多住一两天都恼火。

传来敲门声。陷进重重心事里的宋如琴一激灵。起身开门一看,居然是楚镇长,身后跟着司机小程。

漏得有好严重哟?楚镇长问。又带着一个人来,宋如琴心里不舒服,把楚镇长和小程领进卧室,指着墙上眼珠子一样下滚的水说:看嘛。

楚镇长凑近墙面,伸出右手二指抹了抹,仔细察看了渗水部位,说:情况虽然没有你说的洗澡堂那样严重,但确实也是一个大问题。来,我们帮你把衣柜搬开一点。你把拖把拿来放在墙脚下,水流在上面,免得满屋流起。说着,示意小程把衣柜挪开。摸出手机看时间,十点过三分。道:目前困难你暂时克服着,等安置房分到搬迁过后,你这问题就彻底解决了。

宋如琴心里又是惘然若失。她弄不明白楚镇长为什么不亲自一个人来解决她的问题,总是要带着人来?

雨半夜停了,屋没如何漏水了,她才睡觉。似乎刚迷糊过去,手机响了,睁开眼,天已经大亮了。她拿起电话问:请问哪一位?

电话那端道:我是良兴的妻子。

宋如琴糊涂:谁是良兴?

电话那端说:刚调到你们镇上不久的镇长。麻烦问一下你的尊姓大名?

我叫宋如琴,什么事?

你本事大呀,没几天就把别人的老公搞到手了。

宋如琴莫名其妙:你打胡乱说一些什么呀?

打胡乱说,昨天晚上我老公深更半夜到你家来做啥子?现在他死了,都是你干的好事,你得赔我一个男人,不然,这一辈子跟你没完!

宋如琴的头皮发麻,背心发凉,自己要求赔一个男人的诉求没有得到解决,人家却打电话来叫她赔一个男人,这,这--她正要问个子丑寅卯,对方电话断然挂断;重拨过去,对方占线。她丧魂落魄般地翻身起床,去找镇上消息灵通人士活梅姑。

活梅姑嘲笑她:哟,你水平不一般啊。听说楚镇长真是一个好干部,你上访要求赔你一个男人,他亲自赔给你了,真的吗?

宋如琴慌忙道:你不要乱说。听说楚镇长死了,真的吗?

活梅姑道:全镇的人都晓得了,你还蒙在鼓里?昨天晚上他到你家里来专门为你“服务”,还带着司机给他站岗放哨。为你“服务”出来后,被山岩子上一砣飞石落下来打中。被检查防汛安全的人发现,送往县医院的路上楚镇长死了,司机还在抢救当中,死不死还未可一定。

宋如琴如雷击中,眼前金星进溅,仿佛地震了,地面急剧摇晃着,天地问突然转盘一样旋转起来。

宋如琴不知道,楚镇长的爱人为什么打电话给她,是见楚镇长手机最后一个电话,想试探是谁打的。原号拨出,一个女的接到,立即触动了敏感的神经,砰一声打倒醋瓶子,向宋如琴发出庄严的索赔诉求。

宋如琴好容易站住脚,指着活梅姑的鼻尖几乎是咆哮:你们混账。告诉你,楚镇长是到过我家两次,但两次都有人陪着的。你们不能嘴里吐粪,冤枉好人。告诉你,我要上访,镇里、县里、市里、省里、北京,直到还楚镇长清白为止。

宋如琴疯婆娘一样,跌跌撞撞地走出活梅姑的家,走进初秋似雨非雨的天光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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